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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过意不去

    二人出得客栈,清风说道:"我们还是去买辆马车,凭两条腿可走不到那里。"青月点头应是,又问道:"你会赶马车?"清风摇摇头道:"不会啊,试试吧,可以学嘛!"

    大路中间一辆歪歪扭扭的马车,一会儿靠向路的左边又拐向右边,马车上不时传来男人叫骂和女人的惊呼声。

    又过半日马车逐渐平稳,青月在车内待的烦闷,跑到辕座与清风并排坐着。清风问道:"待不住了?""嗯,闷得很啊,还不如出来看看风景。""有什么好看的,这都入冬了,又没花没草的。""你待屋子里半天试试,又没手机又没电视的,无聊死了。"清风笑笑"你手机呢?没电了?""嗯,昨晚睡不着的时候把电用光了。你手机呢,我记得你不是关机了吗,应该还有电吧,你不玩给我玩吧。"清风觉得应该没什么用处了,从怀中掏出手机对她问道:"这没网,你能玩什么呢?""自拍不行吗?"接过手机回到车厢内,又听道"你不会昨晚自拍了一夜吧?""我有那么无聊吗?不过是看看照片,不愿忘记曾经的过往!"清风一阵失神,一白色物事挡在眼前,回过神看到青月探出身子拿着棉被。"给,外面风冷,你挡在身上,可别冻坏了!"清风楞楞看着她,"没觉得冷啊!你很冷吗?"青月奇道:"你感觉不冷?"又给他围在身前,"还是小心些,要是感冒了,以这里的医术要受很多苦的!"说完又回了车厢。

    清风也是奇怪,受这冷风吹,自己竟未感到丝毫凉意。忽的明白,自昨晚过后,那股暖流一直在缓慢流动,可是任自己怎么刻意催动都不受控制,不能如昨晚那般极速转动,定是于这暖流有关。明白后,一边驾车一边用心记住它的行走路线,两条自掌心开始经过手臂两肋,又两条自下向上从脚心到小腿大腿,还有两条自上而下从两太阳穴过脖颈胸腹,最后两条由后脑经后颈后背,八股暖流同时到达丹田,在丹田内转一圈混为一体,再分化成八道原路返回,这中间所经过的穴道他自是一个都不识得。清风沉浸在行功的乐趣中,忘却了时间。

    不知多久后,青月出了车厢,拿着手机递给他,"手机要没电了,快点看看,将来可别忘了她们!"清风对着手机里的妻子大女儿还有那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凝望半晌,直到屏幕熄灭,才回过神来失落的说道"最放心不下的是这才出世的孩子,她们两个尚能记住我的模样,可在的她记忆中再无我这个父亲。"

    青月拿出食物道:"吃些东西吧!"清风接过食物咬了几口才恍然道:"你要手机就是想看那些照片!""我只是好奇嘛,也想见见那个孩子,很像你的。"清风将围在他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拉过一些说道:"你怕冷就进去吧。""我闷啊,你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!""有什么好讲的!""那你给我说个笑话也行啊!""不会!""哼,不理你了!"青月转过头看向一侧倒退的树木。

    行到岔路口清风掏出地图向青月问道:"右边有个小镇今晚可以住宿,往前走只能露宿荒野,选哪个?""当然往前走了"清风不怀好意的笑道:"今晚一起睡?"青月白了他一眼,"你不怕冷就睡外面!"

    直至天黑于看不到路才停了下来,将马车赶到树林内卸下车厢,把马栓到树干,又从车后取了干草黄豆喂马。提着长剑劈了些树枝回来,见青月把锅架起,盛了清水,急忙生了火,青月取出腊肉放入锅内。青月叹道:"终于可以吃顿热乎的饭了!幸亏你想的周全,带了这么多东西。""你不觉得像极了情侣野炊吗?""野炊倒像真的,可也没这么艰苦的,情侣哪里像……"言至于此,想到待会要同睡一起,就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思虑片刻说道:"我相信你才肯让你护送,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!"清风收起嬉笑,郑重的说道:"我不曾图过你什么,如若求功法、求富贵大可将你随意交给一个门派,天下也不是只有一个观止派能成仙得道。我何苦不远千里护你过去,只不过我们都是苦命,无家可归的人。红尘只许下好处,将你扔在这里,这一路过去要受多少苦楚,她可曾想过!这不比我们的世界,想到哪里,在远的地方都安然无事,我们对这里无知、懵懂,却不能无畏,要再不相互扶持,只是猜忌如何能安然立世!在说……不管怎样,相识是缘,你我来到这里,无人相识,我就是想对人好,除你之外还能有谁。"

    青月听完,看着他清澈的双眼,四目相视,这次她再没躲闪,迎着他的目光问道:"你对红尘有偏见?""不是偏见,你不管去哪个门派都是天之骄女,而去观止派则是赌注,赢了得不到你想要的,输了就是生命的全部,修行者对你百般呵护,可在凡俗界有什么危难,却没人管你是什么五耀灵体。"

    青月终于对自己的信念有了动摇,在凡人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,死了便是死了,谁不怕死,谁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饭也吃不下去起身进了车厢。

    清风收拾完毕,没去打扰青月,让她好好想想。盘坐在火堆前一心一意的练功,没了外界的干扰,感觉丹田内气息竟加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听到青月的呼唤,"你进来吧,别在外面了。"清风脱了鞋袜,躺在青月旁边,似乎有了当年还未结婚时,爬上妻子床上的感觉。鼻尖传来阵阵清香,心神迷乱,喘息加剧,努力不去想青月的模样。青月听他呼吸急促,心有害怕,侧过身背对着他。他要是真的侵犯我,我该怎么办,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已脱鞘的匕首,握在手心掩在被子底下,心里有了底气。过得片刻听他气息均匀许多,终于放下心来。哎,自己总是对他多疑,他要是知道现在自己仍是对他心存怀疑,一定会伤心不已的。他一直对自己以礼相待,而我…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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