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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信神佛

    蒙哈赤的死亡似乎象征着这场围困行动的彻底失败,主心骨轰然倒塌,那些剩下的胡人便也成不了气候了,很快肃北军便将其彻底镇压,城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秦缨坐在马上,目光惊奇的落到旁边打扮与以往不同的人身上:“司药?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司药闻言转过脑袋,单薄的身上穿着一身贴身的窄袖长袍,脚下为了方便穿了一双鹿皮靴子,头发高束,用一根玉簪捆束,整个人完全作男子打扮,若不是那张脸上的五官仍依稀能看出秀美,就算是他见到司药这副模样也会疑心这是不是司药的什么同胞兄弟。

    司药笑了笑,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并不娇柔,而是清朗的男声:“此地不宜久留,将军先与我回营,我们回去细说。”

    秦缨听他声音也与男子无异,心下更是惊奇,但他自然也知道当下利害,于是点了点头,众人策马踏着月色往肃北营奔去。

    回了营,顾不上跟将士们开庆功宴,秦缨赶紧拉着司药回了营帐。

    拉着人在椅子上坐下,秦缨问道:“快跟我说说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司药笑了笑,目光温柔的看着他:“小公子还记得自己前阵子准备突袭时命人送到殿下手里的那封信?”

    秦缨一愣,然后懵懂点头,他看着司药脸上意味深长的笑,猛地一惊:“是哥哥让你来的!”

    司药点头:“殿下收到信后便抽拨人马,立即让我领着人前来支援小公子,他说胡人善骑射,却不擅近身作战,所以我们暗卫的功夫一定能帮上将军的忙,而且他让我们别去肃北营直接赶来弯月城,说你们若胜,我们赶到弯月城不过是扑空一场,但你们若是败了,定会后撤到此城中,届时我们刚好可以趁机支援。”

    听他说完,秦缨只觉得心中无比惊喜:“哥哥当真是料事如神,我不过在信中提了一句,他却能为我想到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司药摸摸他脑袋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东西,封面上用浓墨写了一行字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,字迹潇洒,收尾处收势利落却又可见锋利,就如同这笔字的主人一般,内藏锋芒而不外显。

    秦缨接过那本佛经,耳边响起司药的话:“小公子身处战乱当中,虽需靠自身拼搏,可是偶尔也要听运气抉择,这本地藏经是殿下为小公子手抄的,您将它置于枕下,也好给远在燕都不能亲身替您的殿下求一个安心。”

    这是哥哥为他手抄的佛经?

    秦缨喉结不住滚动,他缓缓翻开书页,果然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经文,字迹规整,排列整齐,一看便知是真正用了心抄写的,秦缨看着那些他无比熟悉的字迹,眼底逐渐变得湿润。

    一旁的司药看着他难过的样子,只沉默不语,萧定深确实给他手抄了佛经,可是她没有告诉秦缨的是萧定深为求心安,为他做的远不止佛经这一件事。